缓道。

“牛哥若是动用了这种禁忌力量该怎么办？”除了牛天涯和小黑，天青对任何人的生死都漠视得很。

“没有任何办法，只有看他自己能否挺住，坚持过去了或许紧紧修为倒退或者神识倒退，最坏也只是灵魂遭受创伤终生再无寸进。若是坚持不过去……”青路的声音越来越弱，仿佛睡着了一般。

“屁个神则，牛哥修炼的不是神则，只是天苍大陸的一种功法而已。”小黑暗红色双眸更加黯淡，仿佛随时都能熄灭，反驳的声音也有气无力。

“神则？他是修炼神则的人？”一直高傲无比的赵琳儿终于转过头，不敢相信地盯着牛天涯道。

“嗯。”青路点了点头，虽然他也很讨厌这个自以为是的公主，但看赵琳儿的样子似乎知道关于神则的秘密，立刻应道。

“爹爹说过，神则修炼者一旦动用禁忌力量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要……”

“只要什么？”小黑立刻又精神起来，追问一句。

“该死，我给忘了。”赵琳儿皱起可爱的鼻子跺了跺脚道。

“废话。”小黑登时又泄了气，白了赵琳儿一眼转向牛天涯。

“啊，我想起来了，只要感悟天道，修为定然可以大进，只不过太难了，自古以来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

轰……

赵琳儿话音落点，一股博大沧桑的气息以牛天涯为中心瞬间爆出来，笼罩整个飞行生命！

天道，天道的气息！

天道飘渺，博大沧桑，人道浩瀚，渺渺无际。进入蛮荒这么长时间，牛天涯再一次步入天道之中。

进入飞行生命前的最后一刻，牛天涯抽取全身的最后一丝力量支起沉重的眼皮，看到陷入困境的青路和陆飞。而后只是下意识的动用后腰雪山的力量，将灰黑色雾气剥离送出去，护住两人。

在那一瞬间，他感觉灵魂似乎被生生撕裂一般，就此陷入无边黑暗。

灵魂的撕裂让他虚弱无比，黑暗中，牛天涯只得全力摸索着，希望找到通往生的大门。只是这里的夜色太浓，纵然他瞪大眼睛也看不清哪怕一寸远的东西，只得如没头苍蝇一般乱撞。

就在他感觉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想起来了，一旦动用禁忌力量，只有感悟天道可以补救。”

那个声音清脆悦耳，犹如一条清泉带着欢快的节奏注入牛天涯的心田，干涸的力量也充盈起来，更重要的是，耳边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仿佛前世清晨的闹铃一般带着固定的节拍呼唤他醒来。

缓慢但却坚定的睁开眼睛，让牛天涯意外的是，映入眼帘的并不是阴森诡异的阎罗殿，也不是小黑等人的笑脸，而是那方混沌的世界和依旧伏在大石上雕刻的老石匠。节奏般的叮当声正是他石锤石凿和万古天碑接触雕刻时出的声音。

须花白的老石匠依旧伏在大石上，和牛天涯前几次看到没什么两样，甚至连位置都不曾改变分毫。仿佛一台精密的仪器按照早已设计好的既定路线行走着。

天空依旧被灰黑雾气充斥着，丝丝灰黑雾气缠绕交错，从他的毛孔、呼吸间传入身体，带来阵阵暖洋洋的气息。后腰雪山因为他强行剥离而产生的痛处也在这种气息的滋润下减轻许多。

深深的吸了口气，顺畅的呼吸让牛天涯完全放松下来，他也聚拢心神将目光集中在老石匠身上。

连续的鏖战搏杀，牛天涯的修为已经步入长空一重天巅峰，修为的提升让他的眼力、心境、见识都高于从前许多。尤其是心境，同样的风景换个时间换个角度看到的都有所不同，牛天涯也正是如此。

此刻在他眼中，老石匠和天碑已经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整个世界中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他们盘旋飞舞，连自己这个外来者也不例外，每一次呼吸都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