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将自己吃掉的眼睛,缓缓摇头,“怕了你了,方呈现在在侯府,估计这会儿,正陪着他那小竹马暖被窝呢。”
陈留佳冷眼不已,讥笑道“方仙师当我是方呈那般心嫩稚童,侯府这几日紧闭府门,更是与我这青云县官对峙不下,难不成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侯府既开了门,还见了我这陈府的客?!”
提着笼灯的手微微攥紧,陈留佳已经不想再和面前的男子废话。
方傲天好似没有脾气,笑道“太阳是不是西边出来,我不清楚,不过方某所说之言,句句属实,陈大人不信的话,大可问问府里专门负责探查风信的人,不过,陈大人啊,你这疑神疑鬼的性格,还有说话的拿捏水平,以前陈某不怎么觉得你是个官,现在再看看,倒有点像那么回事。”
说罢,这位气宇不凡的俏面男子,亲自接过陈留佳手中的笼灯。
方傲天第一次觉得身前这位披着裘衣的县官大人顺眼,合自己胃口。
真要说因为什么,可能因为那个褂衣少年的缘故吧。
冷哼一声,陈留佳唤来府卫,贴耳吩咐几句,府卫立马跑进府内。
陈府门口,两名男子挺挺而立。
一位身披裘衣,一位手提笼灯。
陈留佳注视着方傲天的面部表情,希望能从中看出一些端倪,至于方傲天刚才那几句肺腑之言,他当是屁话。
方傲天只是笑着,就像刚才那位俏佳人在客栈说的,夜,还长着呢。
一盏茶的时间,府卫再次跑回府口,看了俏面男子一眼,靠近陈留佳贴耳私语。
细听今日的情报,陈留佳缓缓点头,待到府卫说完退下,身披裘衣的男子做虑片刻,开口道“方仙师所说,当真?”
方傲天晃着手中笼灯,随意道“你家府卫不是给你讲了嘛,难道再让我重复一遍?我可没这爱好。”
陈留佳撇了撇嘴,随即后退一步,抱拳赔礼道“陈某刚才言语激昂偏固,如有得罪方仙师的地方,还请方仙师海涵,陈某在此,向方仙师赔个不是。”
说罢,男子躬腰揖礼。
要说现在青云县最安的地方,当是那座大门紧闭的侯府。一位白衣女子技压四座,言语轻巧间就能让南紫府退避三舍,对此,陈留佳自认做不到,也无法做到,眼前这位俏面男子能将方呈送进白衣女子所在的侯府,送进这堪比铁山的宅院里,何尝不是更好的万之法。
方傲天坦荡受礼,嘴上却避嫌道“行了陈大人,说来说去不还是为了方呈那小兔崽子,换你换我,都一个样。”
陈留佳直起身,点头乐笑。
自己是念在同乡亲邻之情,至于眼前这位意在哪般,他就不得知了。
不过也无谓,将心比心,方得人心。
方傲天想了想,突然笑道“听闻陈大人昨夜喝了几口?”
陈留佳陪笑道“一时兴起而已,方仙师无需上心。”
方傲天不以为意,“陈大人是一时兴起,方某可是蓄谋已久啊。”
说罢,提灯男子递出一臂,挎住身披裘衣的陈留佳。
守在门口的府卫见此,当即准备抽刀横前。
被挎在怀的陈留佳悻悻而笑,拦下府卫的救主之意,刚想出口说几句,却被方傲天捷足先登,“走了走了,陈大人今夜与我一醉方休,这可是方某第一次邀请他人喝酒,陈大人可不许拒绝。”
前有肢体招架,后有言语追加,县官陈大人无奈咧嘴,最终点了点头。
——
亭台上,方傲天与身披裘衣的陈留佳对坐桌前。
至于那提笼灯,则早早的插在了亭柱上。
陈留佳看着俏面男子单薄的衣裳,笑道“夜里风寒,方仙师还是多添件御寒衣物最好。”
方傲天自顾倒酒,没有抬头,“你当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