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吼声似乎变得低微了。

不是灾兽开始恐惧而消散，它们悍不畏死。

被照亮的空间似乎再度变得黑暗了。

不是灾兽死亡火焰熄灭了，地上的尸体堆积成火焰高山。向着光亮聚集的密集灾兽将血色蔓延到了天边。

是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了。

“小鬼，别做梦了，该醒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黑暗中，恍惚之间，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三分熟悉，七分陌生。

“谁？”

啪！头上突然挨了一记。

“连你爷爷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林毅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地狱吗？

伸展手臂，敲了一下自己，疼。很正常，理论上来说应该还没有死。内力变得稀薄，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样，但至少说明身体还是正常的。难道之前的战斗都是幻觉？那番强大的景象，似乎真的不太真实。陷入灾兽巢穴的空间裂缝之中，他想象不出要如何逃生。

“这是什么地方?”在黑暗中左右观视，哪怕逼运内力，也什么都看不到，身下是冰冷平整的地板，四周好像空旷一片。

“你家祖坟。”

之前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分辨不出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但声音中的熟悉感，让林毅心中微动。

“爷爷？”

“不然难道是你爹？”

不可能，老人家不可能这么皮。

这声音与记忆中相似，但又有很大的陌生感。爷爷是个岁月静好的老人家，就算有什么秘密，也不可能性格大变至此吧。

“怎么了？难道脑子都被打坏了？”

林毅沉默中，那个声音再次开口。

“也对，脑子没坏你这点本事能跑到空间裂缝里去？”

林毅心中微动，那不是幻觉。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是你救了我？你人在哪？”

他站起来走动，但是四面八方，没有一点光线。一片空阔，也什么都摸不到。

“这是我们家的祖坟。是祖先救的你。至于爷爷我，你现在还见不到。”声音回答道，一口一个爷爷让林毅感觉被骂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啪，脑后勺又挨了一记。林毅反手回击，但什么都没有打到。身边没感觉到有人接近，不知道是怎么动的手。

“青毛老怪是把你教傻了吗？还是真的脑子坏掉了？”

“你知道师尊？”

啪！又挨了一下。

“你记得那老东西不记得爷爷我？这几年那老东西这么教的你？下次见到非得打爆他的狗头不行。”

林毅再度沉默。

啪，又挨了一下。林毅想要反击，但察觉不到对方出手的方向。

“怎么不说话了？”

啪，又是一下。

啪，又一下。

林毅继续沉默。

啪！加重了力道。

“才几年不见，还长脾气了你？”

林毅抬头，望向看不见的黑暗中。

“我和爷爷在几个月前才见过一次。”

那个声音也停顿了一下，随后再度响起。

“哦，你说那个。那是你二大爷。我才是你爷爷。”

忍无可忍!

林毅催动内力，就要召出法相，用火途照亮这黑暗。

可是，内力虽然勉强运行。但是法相却仿佛受到了阻碍，无论如何都使用不出来。

脸色微变，法相是他目前最大的实力依仗。没有法相，凭借现在微薄的内力，他根本用不出摩柯五趣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