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眼,道“王家媳妇,为何要难为这位小相公?”
妇人哼一声,道“这贱乞丐几次三番的出言辱我,大伙可都看到听到了!”
王善人亦冷哼一声,道“方才我也听了个大概。你改嫁之前,街坊四邻不都叫你孙寡妇吗?”
妇人满脸推起笑道“大善人这般说,难道是在咒我家那死鬼王癞子吗?”
王善人不愿与其多言,径直来到陆霄面前上下打量,眼前这位看似落魄的乞丐,举手投足间竟有种极不寻常的气度。
陆霄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感觉像在哪里见过对方,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咱们这里一向太平,极少有落难之人出现。小兄弟是从哪里来的?既然认得孙寡妇,莫非是她家亲戚?”
孙寡妇听其唤自己寡妇,顿时不悦道“老娘的娘家人早就死绝了,哪还有什么亲戚?”
陆霄摇着头道“我不知道,只是觉得在哪里见过婶婶?而且而且好像也见过你。”
王善人愣了一愣,笑道“早间我便发现你在酒楼外徘徊,打烊之后便一路跟你到了这里。”说着,转过身去,看向众人道“诸位街坊好友,这位小兄弟风尘仆仆的来到咱们镇上便是缘分,理应以诚相待才是。王家媳妇,我看他并非刻意
与你为难,看在我的面上就此作罢吧。”
孙寡妇平日里没少受到王善人接济,一见到他便收了气焰,而且原本便是想将心里邪火发泄在陆霄身上,此时哪还敢有什么脾气,满脸推笑的连声称是,众人也纷纷附和。
王善人一一回礼,然后回身笑盈盈的拉起陆霄黢黑的手,没有一丝嫌弃道“不管小兄弟到此是为了寻亲还是如何,此时已然这般天色,想必也没有好的去处。若不嫌弃的话,就暂时到我那落脚如何?”
陆霄感激道“多谢大叔。只是。”
王善人哈哈一笑,拉起他的手便往回走去。
众人眼见两人离去也随之散去。踏着刚刚露白的月光,陆霄有些过意不去,道“大叔小子身上脏得很,还是。”
王善人闻言一笑,将他手攥得更紧道“脏怕什么?回去之后打理一番就是了。”
“刚才那些人都叫您大善人,却不知大叔尊姓大名?”
王善人一愣道“什么善人不善人的,都是大家伙抬举胡乱叫的罢了。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生意人,哪来什么尊姓?更没什么大名。我叫王定山,你叫我王大叔也行,叫王掌柜也可以,却不要学着他们那般叫什么善人。”
陆霄点头道“那小子就叫您王大叔吧。”
王定山亦点头道“叫大叔好,显得亲切。哈哈哈。”
两人一路聊着,终于在一座酒楼外面停了下来。陆霄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竟是白日间停留的那座。不禁问道“原来大叔是这家酒楼的主人啊?”
王定山笑而不言,拉着他径直往里走去,
此时店中已没了客人,只有三个伙计在收摞桌椅。看到王定山进来,纷纷施礼招呼。看到陆霄时,眼神不免带着些许惊讶。
王定山将其中两个伙计唤来,取出一锭银钱交给其中一人,道“照着这位小兄弟的身量,去对街李掌柜那买两套干净新衣。现在天色渐暗,若是李掌柜打烊的话便多使银钱,莫要惹得人家见怪。”伙计答应一声,接过银子而去。
然后他又知会另一名伙计去烧些热水。那伙计心领神会,打量一番陆霄便向后堂而去。似乎看到他满身的污泥,盘算着该烧多少热水才能洗净。
“三儿?”
正在收拾桌椅的最后一名伙计听到掌柜召唤,赶忙应了一声小跑过来。
“苏老哥歇了没有?”
那叫三儿的伙计道“回掌柜的,咱家刚打烊不久,我刚看到苏师傅收拾完桌案,正在后院喝茶歇息。”